【GB】我靠他站jie养我
双向救赎(。?一发完
避雷:三观不正 第一人称
*
我是被狗捡回家的。
当时我流浪了三个月,饿得实在没力气,一头扎在垃圾堆里。我以为我要死了。闻着腐烂的腥味,慢慢合上被太阳晒的血红的眼皮,我静静想今天天气很不错啊,等我晒个几天,味道就彻底和垃圾合二为一了。
然后醒来,然后我看到狗在注视我。
我很惊讶,脱口而出:“原来天使都长得这么丑啊?”
但转念一想,我怎么就下意识以为自己能上天堂呢?说不定现在就在地狱啊。
不过我真不是在夸张。
流浪了这么久,奇奇怪怪的人也见了不少,还没有像狗长得这么吓人的。没有眉毛,脸上伤疤纵横交错歪七扭八,像是三岁小孩的创意画。眼睛倒生的不错,瞳孔黑黝黝,垂下的睫毛又浓又长,放在这张脸上很是格格不入,有点屎盆镶金,有点狗尾续貂。
狗看起来有点无语,面皮抽了抽:“我不是天使。”
哦哦,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心里又有点遗憾,原来我没死成,还被好心人救了。行吧,祸害遗千年。
“好吧,谢谢你。”我耸耸肩,对他笑了笑,说:“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狗蹲坐在我面前。巨大,沉默,像山一样。他黑亮的瞳孔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最后才轻轻摇了摇头:“不用。”
狗给我端来一碗粥,一口下去半生不熟的口感令我毛骨悚然,这哪是病号粥,这明明是索命粥哇。但是人家才刚刚救了我,不好说什么,要不然显得我不知好歹,也就忍气吞粥一口口往下咽了。再说了,我不会做饭,也懒得做。
这世道,有的吃就不错了,比我从垃圾堆里翻人家的剩饭吃强。…但感觉也不是很强。
反正我在狗家里住下来了。
*
狗的工作是站jie。他靠站jie养活自己,顺带养活我。
其实第一次听说他的工作是这个,还是蛮惊讶的。我很会顺杆上爬,也敏锐地察觉到狗对我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耐心,就很随意地问了。我说:“狗,你长这样,怎么揽的客啊…”
狗正在慢吞吞给自己上药,头也没抬,说:“第一,我不叫狗。”
狗确实有自己的名字,而且相当文雅。新夷,我知道那是木兰花的别称。大男人怎么叫个花名儿啊…不过听起来确实像个卖笑的名字。他们喜欢给自己起一些花名儿,杜鹃啊海棠啊,——大抵是因为人对自己所缺失的东西油然而生的向往吧。
狗的名字是不是自己起的我不知道,但好像是本名。
我反正还是喜欢叫他狗,新夷这个名字和他太格格不入了。他看起来惨得和狗一样,其实这世道人还不如狗,贱名好养活嘛。后来他也习惯了,我叫的时候还会应一声。
——狗!
——干嘛?又饿了?你先去冰箱拿点火腿吃吧,我要去上班了,顾客催我。
他把站jie称为上班——我想笑,但又觉得不应该笑。不过比起他的职业更令我震惊的是狗的生意出人意料的不错。后来也理解了。 狗一看就是耐c的类型,体质强壮,沉默而低眉顺眼,能满足客人的所有需求。经济实惠经久耐用,性价比超高,穷人都是在乎实用性的,谁管他丑不丑?
狗长得丑,更能激发人的施虐欲——可能是破窗效应?每次他顶着一身伤回来,乱糟糟的头发,脸颊肿的老高。我都能想到客人一边抓着他的头发一边扇他巴掌,恶狠狠说你长这样怎么敢上街的,上街就算了还来站jie。——一般痛殴人的欲望发泄起来比x欲爽快得多,狗又如此逆来顺受堪称敬业,说不定人家打完他他还会说声谢谢惠顾。只不过比起传统的站jie,他更近乎于挨打。但嫖人和打人相比又有什么区别,本质都是发泄欲望找点高人一等的感觉罢了。
狗还在伸着脖子给自己后腰抹药,但他背脊实在是宽,肌肉如山脉一条一条隆起,够得很是艰难。
我在旁边抽烟,叹了口气:“给我,我来吧。”狗观察了一下你的神色:“我、我自己也行其实。”
我把烟头叼在嘴里,抬手拍了拍狗屁股,含糊道:“自己人,别客气。”
我有时候也会和狗做。这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气氛到那儿了就发生了,我不挑,狗更不挑。
狗脸长得丑,身材却真的好,双开门冰箱似的。手感也好——未发力的肌肉弹性而绵软,尤其是屁股。狗心想他就知道让你抹药就会变成这样,但还是认命的拉开床头柜,向我扔了一罐润滑油,说:“你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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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气无力踩了踩,没头没脑问了句:“狗,你给别人舔过吗?”
坏了,我心想。我脑子犯傻了吗?问这个干嘛?再说了,他这个行当估计该干的都干全了吧…
他抽了一张纸巾在擦脸,声音从纸后传来,瓮声瓮气的:“没有。”
“我没给别人舔过。”
“…哦。…”我有点高兴,又觉得不好意思,心里别扭,就又点了根烟。
狗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他就着我的火点了一根,又长又浓的睫毛垂着,声音似乎被烟雾缭绕得隐隐绰绰了:“你真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什么?我见过你吗?”我没有狗那么好的体力,现在浑身没力气。烟也懒得抽,手夹着烟垂在床外,一明一灭的烧了小半截。
“红石滩。”他突然说。
我猛地一颤,蓄起的烟灰全掉我胸前了。我急急忙忙把烟灰拍开,也顾不得烫,舌尖有点发麻:“你…”
“红石滩。你在那里救了我。”他转过头,澄黑的眼瞳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沉默了,来自于红石滩的记忆迅速淹没了我,将我拍打回那个边陲小城。
红石滩地处几国交界,从来都是动乱之地。我在那里被抛弃,也在那里长大。我见惯了尸体,血腥味包裹着碎尸块,磨破的脚下鲜血与黑土混凝。到处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但我的生存来源于死亡。
我的一切都依赖我今天从尸体上的捡到什么。我摸到过贴身存放的照片,女人抱着幼小的婴儿,身后花朵灿烂;我也摸到过磨的掉漆发亮的口琴;还有信,密密麻麻的字,泛黄的纸,我看不懂,所以都再叠好放回尸体的兜里。但我最期盼摸到钱、摸到首饰,那才能让我真正活下去。
不过我很少摸到士兵。他们的尸体总会被收回,但那天我就遇到了一具。
他的心口是热的。我知道他应该没死。
士兵是好的。他们保护我,给我糖、给我饼干,他们看起来很富裕。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他拖回去。要是救了他,他会不会给我更多的钱呢?会不会让我的生活过的更好呢?
…最后我还是把他带回家了。
我给他用了捡来的药,不知道有没有过期。但他好在身体强壮,烧了三天三夜,终于醒来。
我记得,他有着高挺的鼻梁,眉飞入鬓,眼神明亮,笑起来脸上一个小小的涡,他说他会报答我,他说他叫——
“…新夷。”
我喃喃自语。我终于想起来了。
“是我。”狗仰起脸,凹凸不平的脸抽动了一下。我知道这是他在笑。
“你怎么…”我急切地捧住他的脸,“我以为——”
“后来,我参与一个迁移平民的任务,那里要发生爆破。但最后还是有人不相信我们,躲在家里,我在劝说他们的过程中、”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最后我为了保护一个女孩,不小心被爆破的火焰烧伤了。然后住院,最后退伍。”
“看到那小女孩,我就想到你了。”他摸摸我的脸。
“可是…”我下意识想继续问下去,但意识到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过于残忍,又话音减弱。
他好像知道我想问什么,我听到他平静地说:“后来我再无法接受听到巨大的声音和过亮的光。我没办法做正常的工作。”
黄昏,家里帘子已经半放下来,从底下透着昏黄的光。房间里只吊了一个没打开的钨丝灯,墙壁上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机械钟倒很扎眼,是荧光绿。我坐在破旧的床垫上,瞪着缺失的秒针。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他曾经保护过的人现在肆无忌惮的肏他,用最粗俗最下流的语言践踏他,侮辱他,他是人肉沙袋,是最低贱的婊子,是十个银币就能短暂拥有他一部分人生的廉价商品。谁能知道自己身下这个沉默的一言不发的男伎曾经为了保护自己而出生入死过呢?
嫖客笑他脸上的伤疤,笑他光秃秃的眉毛,他们说恶心,他们说丑得让人想吐。他们不知道这是保护他们的证明。狗当时又会不会知道自己在躲避弹药时矫健修长的双腿现在是嫖客的炮架?他和敌人拼搏锻炼出的肌肉成了自己耐c的标签?他短暂而漫长的前半生中充满了杀戮、殴打、鲜血和粗暴的x,甚至、甚至他生命里唯一的恩人救他也是怀有二心。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我嗓子发干,又有点想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我想他或许需要一些迟到的安慰,所以我颤抖着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如果…呃,哭出来会不会好些?”
“……”狗静了很久,轻轻说:“我的泪腺被烧坏了。”
我感到脖颈的血管沉闷而黏稠的鼓动,这让我有点喘不上气。我摩挲着他的头,摸着他脸上疤,嗫嚅着,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他揩去我脸上的泪水,我这才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流泪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的心抽得疼。我的小狗啊,我的新夷,我的长官,我的小花。现在他还在安慰我。我一下一下摸着他厚重而毛躁的头发,他一点一点擦去我的泪水。我看见狗眼圈也红了,但没有泪。
狗心里也涩得很。但他有点舍不得女孩一直掉眼泪,可他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话。狗想了想,干巴巴试探:“要不、要不你明天去找个工作?我看附近一个幼儿园在招保洁。这样也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说完了。狗心想还不如不说呢,怎么像在赶你似的。狗看对面女孩有点愣住了,他想把自己打一顿。
家里——我没有注意其他的,只注意到家这个字眼——我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这个说法的默认,我有些兴奋而头晕目眩了。一个绳索缓慢而不露痕迹地套住了我,但我感到幸福。
我久久注视着狗,我用视线亲吻他脸上的伤疤,亲吻他光秃秃的眉毛,然后和他漆黑的瞳对上,再看到他羞赧地垂下眼帘。我终于笑了:“好。”
狗抬起头,一骨碌爬起来,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说:“好啊!那我先给你去做饭!”
狗从冰箱抓了几个鸡蛋,一簇菜,开始忙碌。弯着腰滋啦啦把鸡蛋磕进油锅,狗连忙直起身子把窗户打开透气,然后又抓紧时间烧水下米。
我突然很想叫他:“狗。”
他没理我,我提高声音又叫了两声:“狗,狗。”
狗很无语,转过头说:“多大人了还学小孩说叠字,不害臊啊。”
我想笑,但憋住了。他肯定误会了,但很可爱。狗做饭很快,毕竟以他的水平看起来熟了就行,不一会儿就端上桌了。
我夹了口放进嘴里,嚼了嚼,差点儿没吐——
吗的,狗做饭怎么越来越难吃了??我的悲伤完全化为了呕吐欲。我简直不能想象我还要忍受这味道一辈子。
…算了,明天开始学做饭吧。
-完。
写这篇写的我很痛苦,笔力不够啊啊啊啊啊。但还是希望大家观赏愉快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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