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仓美句子

烂梗输出者

🏮【GB】每天都在和养父大人表白

架空军阀背景



*

“季云散,我喜欢你。”我双手撑在乌木官帽椅扶手上,微微靠近季云散,将他圈在我的臂弯内,“你今天还不打算接受我吗?”


季云散叹了口气,避开我的目光,手指抵住我胸口,微微用力把我推开,腕部挂着的翡翠碰撞叮当作响,是我幼时雕刻送给他的礼物,“别闹了,阿蒙。”


我顺着他的力起身,抿了抿唇,没说话,但一直盯着他。



季云散今年三十整,可脸上依旧没一丝皱纹。我想可能就是五官长得淡又没表情,不显老。也确实怪,明明是道上杀人不眨眼的大哥,偏生了张无欲无求的菩萨面。白,眉间一点红痣,眼皮浅浅的褶子往上扬。又喜欢穿身青麻捻成的粗布褂子,腕上缠着串长长的车磲和翡翠珠链,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信佛的公子哥儿出门了。



…但也确实好看,要不,我惦记了这么久呢。



*

季云散收养我那年,他二十一,我十二。


帮派变动,内贼反叛,偌大的段家被屠了个一干二净。我被母亲拽着跌跌撞撞跑,触目是四处喷溅的血,听到的是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还有垂死的人声嘶力竭的叫喊。


母亲把我安顿在密道里,我看到她眼含热泪:“阿蒙,妈妈要去陪爸爸了…”母亲捧着我的脸颤抖着吻了吻我的脸颊,塞给我一把枪,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入火光之中。


我没有拦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杀声渐歇,而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砸到地上溅起泛着血色的沫。季云散踏着水花而来,站在我面前,和浑身脏污的我相比他简直像个神仙。我不知道他是谁,咬着牙把枪对准了他。季云散面上表情淡淡,却从怀里掏出一把伞,递给我,说:“没事了。”


我还是不信,依然举着枪:“你是谁?”


季云散想了想,又在怀里摸索一番,掏出一个车磲手链,白得晃眼。我半信半疑接过,在第十七颗珠子上找到段家家徽,才放下心来——母亲交代过我,拿着这链子的人都是可信之人。


长时间的紧张与哭泣已让我体力透支,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的情绪与疲惫压倒了我,脑子混沌一片,像满地乱滚的火桶,轰然作响而炙人。


季云散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想骂他什么狗屁客套话,但太累、太累、太累,眼前一黑,朝着季云散的袍子直直倒去。



——其实那个时候季云散已经避世隐居了。但因着少时我母亲的救命之恩,出山还情。华东季家最小的儿子,收养了我也是用季家为我撑腰。


不过虽是我表面的养父,我叫他还是叫名字。那以后,季云散带领我学会用枪,学会杀人。十八岁那年,我终于报仇雪恨。于是他又教我人情练达,教我世事洞明,撑起这个破败的段家。


我问他,为什么会为我做这么多?要说救命之恩,其实早都还清了。季云散想了想,看着我说,怎么?不想我再帮你了么?我连忙说没有没有,就是好奇。季云散笑了,说对,我也是好奇。好奇你能成个什么样子。

…哼,就知道搪塞我。


所有人都说季云散冷心冷情,只有我知道,他是再好不过的人了。


——但可能是年少失怙,对这个半路出家的“父亲”有了执念,而随着年岁渐长,这种执念逐渐发酵成一种黏稠的、厚重的、见不得光的东西。


但无所谓。我小时候就明白了,什么都有可能在刹那间失去,所以要抓住当下。

我开始每天向季云散表白。



有朋友不理解,说你段蒙是个傻子不成?他季云散是帮了你,是扶持了段家,可他他他、他是个天阉啊?!要不然当初怎么会避世隐居?况且性子又冷淡无趣,年龄又长你九岁,着实做不得段家夫婿的。


我心想:你懂个屁。天阉怎么了,老娘就好这口,他那玩艺也用不上。年龄大会疼人,性子冷淡,又不是在我面前性子冷淡。你懂个屁。

还段家夫婿,段家不也是人家帮忙复兴起来的呢。


朋友看我不以为然,又嘟嘟囔囔:你这么宝贝人家,人家又不领你情呢。


也是,告白这么久,他好像还是拿我当小孩。这么想着心里不禁一阵挫败,看眼前朋友笑嘻嘻的脸也不由来气,闷头咽下酒横了她几眼,看得她笑的愈发开怀。



…算了,来日方长。



回府已是天色渐晚,因得春节将近,府内已挂上灯笼,红彤彤的很是喜人。我提了一只,步行到季云散那间屋。


季云散还没睡,屋头灯还亮着。我轻咳一声,季云散耳尖:“谁?”我放下正欲敲门的手,“是我,段蒙。”


他开了门,我马上把灯递出去,“季云散,给你灯,”看他接过,我又探头往季云散屋内张望,“挂你窗边好看!来,我帮你。”


季云散无奈,但还是闪身给我让出了路,我立马顺杆儿爬厚着脸皮挤了进去。装模作样给他把灯笼迅速挂好,一屁股坐到季云散旁边儿。



——“季云散,我喜欢你。”


我真诚地看着季云散没什么表情的脸。许是灯笼的映照,他黝黑的瞳中竟泛出些温暖的光,像放了很多花灯的水面,轻轻地流淌。


季云散说:“你还小。”


我立马反驳:“我不小了,我都二十一了。放一些乡下地方,我都有几个娃了。”


季云散眨了眨眼,光却很快消散破碎了。他的侧影迎着台灯,目光下视,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清癯的面颊上。


他说:“你知道的,我是天阉。”


“我知道,季云散,”我看着季云散,扣住他的手,迫使他抬头看我,“我不在意。”


“你还小。…这于理不合。”季云散看了我一眼,却又立马移开目光,含含糊糊道,“你还小。你要知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爱情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话音未落,一阵枪声大作。我慌忙起身,却见几个手下踉踉跄跄冲了进来:“军长,有奸细反叛!”


“府内有多少人?”


“军长,府内只有二十来人,反叛军已经把段府包围了!您快带着季大哥走吧!”


我焦急拽着季云散飞快地奔跑,四处都是枪击声和隆隆炮声。恍惚间竟好似回到小时候,母亲也是这般拽着我逃命。


可到底还是不一样,我有了保命的资本,也会保护好季云散的。


然而一回头,正看到一片火光间,一枚手榴弹冲着季云散掷来。


“季云散!”我飞快的把他扑到我身下,弹药在我身后炸开,我感到后背又辣又灼,头脑发晕,竟倒在他身上站也站不起来。


季云散迅速而小心翼翼的把我扶在他怀里,颤抖着捏着我的脸摇晃:“你没事吧…?!段蒙?你别闭眼啊?…”


我感到热量在飞速流逝,有几滴温暖的液体砸到我脸上,我笑了,泪却也从炙烫疼痛的眼眶里滚出来:“季云散,你还没答应我的表白呢。”


“我答应,我答应了!”季云散将面颊贴紧我,开始大喘气,像破碎的瓷器,“我早该答应的…!”什么封建礼教、什么由爱故生怖狗屁如梦幻泡影,都他妈的——


我看着季云散哆嗦着扣住我的手,在脏污的尘土和血色间,温顺地,驯服地给了我一个吻。



我满足地闭上了眼。



*

没死,我当然没死。


小小叛军算锤子,两晚上把他们摁死了。段系军可不是白叫的。虽然后背受了些伤,但也没伤及内脏,养养也就好了。


春节终于到了,飘飘扬扬落起雪来,院里也薄薄笼了一层。季云散正拿着把扫帚扫雪,要说人长得美干什么都美呢,拿着把扫帚也像是在鼓琴。


听到我起身的动静,他转头看向房内,放下扫把马上赶了过来,扶我起身,嗔怪道:“自己受伤就别乱动,以为自己是什么铜头铁壁不成?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我笑着听他絮絮叨叨地抱怨,心里却漾起些生机透芽的暖意。等他说完,我凑近嗅了嗅他身上干冽的雪气,又吻了吻他仍带着冷意、冻得红彤的脸颊:



“新年快乐,老婆。”




—完

彩蛋是吃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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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本来想写be,后来想想过年么,还是h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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